□ 李炳森
走入墨香味的书店,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,仿佛置身在知识的海洋中,有一种自得其乐的幸福感。这时,我的目光落在了文学区。一本名为《也是冬天,也是春天》的书引起我的好奇,为何既是“冬天”,又是“春天”?我像个求知若渴的孩童,迅速地翻开了书籍。
《也是冬天,也是春天》是迟子建的又一部新作,全文分为六辑——《好时光悄悄溜走》《我的世界下雪了》《时间怎样的行走》《美景,总在半梦半醒之中》《也是冬天,也是春天》《渐行渐远的夕阳》。每一辑的标题都让人心驰向往。文中有对父亲、母亲、童年生活、爱人的点点滴滴,每一帧都是一部电影,珍贵无比。朴实无华的乡土情怀使外在的游子有了念想。她从一草一木中探寻生命的气息,感受故土的悲欢离合。从凛冽的寒冬走向欣欣向荣的暖春,独特的笔调构成了她的写作风格。感人至深,叫人不能自已。
父亲伴随了作者整个童年时期。使她难以忘怀的是除夕时父亲制作的灯,这灯是不同寻常的,用废旧罐头、铁丝、蜡烛、钉子等制作,材料简易,过程却繁琐,光是灯罩就要捡回五六个瓶子,方可做好,要么被炸碎了,亦或是瓶子安然无恙。即便过程艰难,父亲总会让自己女儿在除夕夜提上一盏称心如意的灯。读完这段,我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了父亲对我的场景,忆起儿时他帮我端水洗脚,采撷路边的野花送给我,制作三不像的动物风筝,虽然丑陋,却快乐了整个童年。父爱,是时光酿出最甜的蜂蜜。
在《灯祭》里,父亲给她取名“迎灯”,或许希望这盏“灯”能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中给予她温暖,光亮。但事与愿违,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作者再也迎不来幼时父亲的那盏灯了。
故乡,是我们幼时想逃脱,又是在年长时魂牵梦萦的地方。《好时光悄悄溜走》中,她写庭院里种满了爬山虎、步步高、金盏菊。雄鸡喔喔,母鸡咯咯咯,小鸡啾啾啾。每到春日时分,便带着农具去菜园中锄地,菠菜、香菜、苞米、柿子、辣椒、葱、豆角等。自给自足,朴素的农家形象跃然纸上。幼时去看人家钓鱼,到山上摘毛茸茸、水灵灵的蘑菇,甜而不涩的李子;在严冬时分与父亲到山上捡柴,烤土豆慰藉了那寒冷疲惫的身心。这些场景似曾相识,世上没有感同身受,只有自己经历过,才会知晓其中的欢乐。
读到:像两只“鬼眼”的红绿灯闪来闪去,变幻太快。使作者始料不及,心有余悸没有安全感。在交通信号灯中,许多人为此丢失生命。与故乡相比,那没有工业化的阻断,能让我们在路中间停下来的,也只有一群鸭子、鹅,亦或是水牛,即便是成群结队的动物,也丝毫感觉不到压力,故乡的一草一木都是有温情的。而城市的红绿灯,只能迅速通过,稍有不慎,可能会有危险。作者说:爱人是一个“疯狂的旅人”,“不停地往前“赶”。殊不知这种“赶”,迎接的却是永恒的寂静。读完不免觉得痛心、惋惜,难以释怀,就像一个朋友在倾诉生活中的苦与难,流露出作者真切的情感。
在短暂的一生中,我们的精力是有限的,不要一昧地追求物质,适当地给自己放假,就像作者说“要给自己多亮几盏红灯,让生命有所停顿,有所沉吟”。人不是机器的奴隶,要学会做自己。看看天边棉花状的云朵,空中掠过的鸟儿,一阵风的喜悦,一朵花的欣喜若狂,一只蚂蚁的悠哉游哉,感受慢时光所带来的幸福感,这样,生命才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……